我刚毕业那会是个羞射的小伙子,不拍马屁、不会走路线、不会算计,认为这些都是道德败坏。我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道德优越感,很清高,很骄傲,认为自己一身傲骨、正气凌然、视阿谀逢迎之辈为猪狗。
然后。。。
就一路鼻青脸肿,被算计、被陷害、被栽赃。。。
然而我还有优越感,认为自己如一颗宝石落到了污泥中,都是你们这群道德背后的家伙的错。
现实总会教会人做人,无耻并不是十恶不赦,它只是现实罢了,它不比森林中老虎吃掉小兔子更邪恶。当我们看动物世界时,没人觉得捕食者是邪恶的。人类在动物世界的底色板上调色,花花绿绿的,很温馨很美好,我们叫做文明或者道德之类的东西。可是它们是如此的脆弱,一场灾难就能洗去文明的装饰,漏出丑陋的底色来。我们就无耻的其实是文明掩饰下的现实,文明道德总是演化,雨打风吹花落去,唯有无耻如原子做随机的布朗运动。
《古拉格:一部历史》写前苏联古拉格劳改营的故事,强壮点的逃犯出逃时总会带个饭票。所谓饭票就是体弱的犯人,出逃路上口粮吃完了就开始吃饭票。
还有个故事,两个逃犯是好朋友,最后能吃的都吃完了,两人算计着杀了多方,碍于朋友的关系不好直接翻脸,于是强撑着不睡觉,因为谁先闭眼谁死。终于其中一个撑不住睡过去了,再也没醒过来。
太平盛世下,人们从小被洗脑了,从小学课本开始,我们的教育就是建立一种秩序,或者就道德正义之类的玩意儿,就是唾弃动物世界中的那一套。我们的动画片上总是邪恶的坏人向白痴一样被善良的好人戏弄,灰太狼像个一事无成的倒霉蛋,喜羊羊们笑到了最后。故事片中坏人总是死于话唠。当豢养的栅栏被打开,喜羊羊们傻眼了,灰太狼不傻也不蠢,坏人根本不话唠直接一枪干掉你,你倒下去时听见献血喷出的声音,像风声一样好听,或许你临死都没有醒悟,只是觉得自己死的很凄美像电影《东邪西毒》一样。
你也许愤怒过,正义在哪里?秩序在哪里?你去找森林之王,老虎懒得搭理你,也没有吃掉你,因为它刚填饱肚子。
当秩序、道德、正义这些幻境破灭的时候,你才算长大了。
秩序有两种理解,一种是宗教的理解,跟虔诚的穆斯林信仰真正一样,那是先验的、超越理性的,另一种是进化论的理解,秩序是你的生命一样有生有死,有繁荣有衰败,它是不断演化的。
当我们鄙视无耻的时候我们在鄙视什么?
我们信仰的道德秩序只不过是空中楼阁,我们看不见地基下乱七八糟的钢筋混凝土,当你在地基上铺满大理石瓷砖,种上花草时你在想什么?
《自私的基因》有一章好人终有好报。博弈论中的最优策略是一报还一报,不是操蛋的以德报怨。最自私的行为最终产生自发的秩序,这就是动物世界的运行法则。并不需要什么道德正义一类的东西,道德秩序产生于个体自私的博弈之中,产生于你死我活、背叛陷害、妥协合作、肮脏无耻的深渊中。
所以,当我们鄙视无耻的时候我们到底在鄙视什么?
我们在鄙视自己苍白的智商。

无耻之徒(美版) 第七季Shameless(2016)

又名:无耻家庭(美版)

主演:威廉姆·H·梅西 William H. Macy/埃米·罗森 Emmy Rossum/伊森·卡特科斯基 Ethan Cutkosky/杰瑞米·艾伦·怀特 Jeremy Allen White/艾玛·肯尼 Emma Kenney/卡梅隆·莫纳汉 Cameron Monaghan/史蒂夫·豪威 Steve Howey/珊诺拉·汉普顿 Shanola Hampton/塔特·艾灵顿 Tate Ellington/布兰登·西姆斯 Brenden Sims/伊西多拉·格瑞新特 Isidora Goreshter/约翰·赫宁甘 John Hennigan/艾丽莎·科波拉 Alicia Coppola/诺尔·费舍 Noel Fisher

导演:克里斯托弗·查莱克 Christopher Chulack/伊恩·B·麦克唐纳 Iain B. MacDonald/埃米·罗森 Emmy Rossum/Rob Hardy编剧:保罗·艾伯特 Paul Abbott/约翰·威尔斯 John Wel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