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不更事的年龄,总以为成功和幸福是划等号的。直到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几乎连一丝一毫开心的感觉都没有。当坐在去往北京的火车上,妈妈把零食递给我,看着她日渐老去的容颜,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只知道,似乎自己离幸福和快乐反而越来越远了。

突然想到这画面,是因为这部叫做《公民凯恩》的电影,或者说电影史上划时代的里程碑,总之,这部常常被人拿来装13的电影,我也终于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看完了。

当影片结尾Rosebud字迹出现在一块木板上时,我迫不及待的返回开头,找到那个雪橇,找到那个快乐的小查理,找到他胸怀大志却心肠冷硬的母亲。

我想我永远无法理解凯恩的母亲,只是为了儿子出人头地,就放弃他的抚养权,把他交给一个只知道赚钱的银行家。也许,他的母亲永远想象不到,在度过了20年缺乏爱的童年以及少年时代后,凯恩已经失去了去爱的能力,并最终在自己建造的宫殿中,孤独的死去。

他实现了父母对他的期望,成为美国首富,叱咤风云、烜赫半世纪;但他的父母没有想过,在这些表面的繁荣下,儿子的内心却是白茫茫的雪地,那是对童年的回忆,也是对无法得到的母爱的追忆。而那雪地,终究无法长出幸福的花朵。

我不想再去谈这部影片的艺术价值,因为有太多太多太多相关的评论。作为一个门外汉,我看到的是父母的期望与自我期望间的分歧。在我们小的时候,几乎都是由父母来为我们安排一切。我们根本没有选择与拒绝的能力和权利。如果让凯恩自己选择,他一定不会离开父母,哪怕他们只是最底层的人。

但父母为他铺了一条通向顶峰的道路,成为报业大亨、娶总统的侄女、竞选州长、操纵舆论、富甲天下、盖了一座宫殿、被称为当代忽必烈……

可是,他不信任任何人,不懂得如何去爱任何人,最终失去父母、爱人、儿子、友情、名誉以及他的帝国。

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他盖了一座堪比金字塔的宫殿,几乎要买下全世界的奇珍异宝、珍禽异兽来填满这座宫殿,但这里永远成为不了他最想要的地方:家。

在二十世纪的美国,类似于凯恩这样的人还有霍华德·休斯,有趣的是,迪卡普里奥主演的《飞行家》有大量模仿或者向《公民凯恩》致敬的元素,同样曾经主宰历史的商界大亨,最终都是颓败结局。

许多评论家认为这是对美国社会的反讽,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一样。实际上,凯恩、休斯甚至盖茨比都不算是真正的英雄。他们都任性妄为,做的一切并非出于崇高的目的,反而为了满足私欲不择手段,凯恩办报只求吸引公众眼球,不求真相;休斯贿赂美国当局;而盖茨比则靠诈骗起家。因此,他们做出了影响时代的成绩,却终于没有实现个人的幸福。

凯恩的原型是美国报业巨头威廉·朗道尔夫·赫斯特,这个靠黄色新闻起家建立了传媒帝国的人,曾经极力阻止奥森·威尔斯和雷电华将《公民凯恩》公布于世,甚至要求雷电华毁掉底片。

不过,他的反对反而给这部影片增加了更加传奇的色彩。影片上映十年之后,赫斯特以88岁高龄在自己建造的占地24万英亩的豪宅去世,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去打扰《公民凯恩》。

公民凯恩Citizen Kane(1941)

又名:大国民(港/台)

上映日期:1941-09-05(美国)片长:119分钟

主演:奥逊·威尔斯 / 约瑟夫·科顿 / 多萝西·康明戈尔 / 阿格妮丝·摩尔海德 / 

导演:奥逊·威尔斯 / 编剧:Herman J. Mankiewicz/Orson Wel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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