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12-06

桔子 • 公民凯恩:Rosebud

“I don't think any word can explain a person's life, now I guess rosebud is just a piece in a jigsaw puzzle, a missing piece.”
记者汤普逊在结尾撂下了上面这句话,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凯恩的人。整部影片里他一直隐藏在黑暗中,像一个冷静客观的局外人,默默地补全这位“伟人”一生的拼图。

对于大名鼎鼎的《公民凯恩》,我也算是慕名已久,最近在看的《认识电影》专门腾出了一章来分析它,于是我终于有了充足的动力解决这部陈年老片。很早就知道这部电影是用多人角度来叙述一个人的一生,所以我脑中就自然把它和《罗生门》对应起来。看完后发现它和《罗生门》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罗生门》中每个人对同一事件的描述都创造了一个平行宇宙,每个宇宙的核心都是叙述人的自身利益;《凯恩》则是用六段叙述不断补全一个人的形象。引用其它评论中我很赞同的一个观点,每段叙述结束后观众都认为自己已经完全了解凯恩这个人了,但新的一段叙述又会颠覆之前的一部分凯恩,然后再把他描述地更加饱满。最后凯恩仿佛就是我们身边的一个优点与缺点同样突出的人,一个复杂却又真实得不行的人,而不是悬在空中的那个领袖。

影片中展现的凯恩和两任妻子的生活,正是凯恩内心变化的写照。年轻时的凯恩像一个无往不利的将军,赢取总统的侄女仿佛是为自己未来飞黄腾达做好了铺垫。然而建立在虚荣上的婚姻可能并不会比那段著名的“早餐镜头”更丰富。第二段感情描写就细腻得多,和苏珊浪漫的邂逅让我们看到大将军心中柔软的一面,年轻又单纯的苏珊正好填补了他征战多年后内心留下的空洞。但将军毕竟是将军,强大的控制欲最终赶走了苏珊,也赶走了真心陪在他身边的所有人。

比起让人称道的深焦镜头,几个存在感超强的仰角镜头更抓住了我的注意力。凯恩和别人共处一室时,多半是别人坐着他站着,他的角度总是要高于其他人,这在他和苏珊在一起的时候格外明显。而他和老友以及苏珊决裂时的镜头却仰得更厉害,凯恩依旧是顶天立地,但给观众的感觉却是孑然一身的凄凉。

最后Rosebud含义揭晓的时候,应该不少人会有被编剧耍了的感觉。一个拥有了一切的人,死前最挂念的却是儿时的玩物。我一直觉得未来一定会比现在更好,不然怎么会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凯恩》给我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如果说刻在雪橇上的Rosebud是凯恩的墓志铭,那么冒着黑烟的城堡就是他为自己建造的墓碑,庞大又孤单地矗立着。

公民凯恩Citizen Kane(1941)

又名:大国民(港/台)

上映日期:1941-09-05(美国)片长:119分钟

主演:Orson Welles/Joseph Cotten/Dorothy Comingore/Agnes Moorehead

导演:Orson Welles编剧:Herman J. Mankiewicz/Orson Wel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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