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蕾?深焦摄影?背景画?没有眼睛的白色鹦鹉?1941抑或26岁?当一部电影被太多排名列为榜首、被太多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士分析过,真不知道还留下什么可以被后人如我们议论的东西。而挂着一部“不能可啦思刻更多”的片子,观者在观看之前就依然被扼杀了某种单纯的感受力,带着一些审视或者敬仰的心态观看,所以浏览网站上的短评,大致两类:要么捧上天呼应各种经典的说法,要么一句“睡着了。。。”
其实“玫瑰花蕾”对于第一次观看的我并不是一个压到最后的悬念,并非因为之前看过什么相关的评论,倒是因为看到小凯恩在雪地上玩雪橇的时候,蓦地想到:小时候看《米老鼠》杂志的时候,其中有一只世界上最富有的鸭子——史高治叔叔,有一集中他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童年心爱的小雪橇,而那个雪橇也叫“玫瑰花蕾(Rosebud)”。顿时惊呆,原来这个桥段竟然来自《公民凯恩》(又被毁童年了。。。)所以我就被自己这个无厘头的联想给剧透了。。。
当然,“玫瑰花蕾”后来也变成了美国语言中一种意味深长的表述:仿佛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Roger Elbert解释“玫瑰花蕾”小雪橇为:“童年的纯真、希望与安全感”,呼应影片中凯恩的好基友杰德·李兰德所说:“查理一生都在追求爱,但他的人生不过是不断失去爱的过程。”(说到基友,请原谅笔者作为一个九零后观者的诡异文化视角。)
其实作为一个学新闻、对电影感兴趣的人,这部片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绕开的了。取材自威廉·兰道夫·赫斯特,美国著名的报业大亨,掀起“黄色新闻潮”,在历史上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曾被新闻界称为“希特勒”。其实本片中所塑造的报业大亨形象对于我而言倒没有过多可深究的地方:一个从小被迫离开双亲、在一个保守的富人撒切尔先生的监护下成长,年轻时叛逆张扬极富革新精神与正义感,而随着岁月的推演(最绝的其中“圣诞快乐”和“新年快乐”两句台词切换后时光就过了二十年!),他终究变为一个重名重利又饱受争议的老人,爱情一段段破裂,友人一个个离去,当他孤单离去之时,周身环绕的是那些精美昂贵但并不是他心爱之物的雕塑。幻灭感与空虚感也许是本片最终追求的基调,带着一丝嘲讽与凄凉。
本片之所以被历代观众反复观看不断传诵,更多应当归功于影片(在当时看来)极具实验性的场面调度。即使是简单的中景都仿佛经过设计,不必说很多切换划镜头和叠镜头更是经过几何形状的精心调整。不知是不是因为从戏剧转行而来的奥森·威尔逊,在几乎不受任何外界限制的雷电华的大力支持下,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挥才干,让独创性惊艳了观众的视野。
这部片子很吸引我的一点是:罕见地让实验性变成了商业性。观众们买账了。即使今天,平心而论,即使剧情没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那娴熟而精巧的画面和场面调度还是会吸引一部分对黑白光影并不熟悉的观众。相比于同时期或者后期的欧洲经典电影,我不得不说美式的经典往往“匠气”略重一些,似乎是对镜头语言的极致运用成就了《公民凯恩》的经典,而对主题的解读则似乎不具备多重阐释的特质(也许也是因为传记题材的限制)。但无论如何,当阅读了一些评论文章之后,我还是可以理解这部片子为何被誉为经典,并且经典了那么多年都未被超越(今年在Sight and Sound的评选中才被希区柯克的《迷魂记》超过,退居第二)。
其实到底应不应该强迫自己多看看“经典电影”是一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但今天有点想通:对经典其实也抱一颗平常心就好,因为随着文明与文化的发展,对“经典”的定义也许会略有改变,对“经典”的解读也会有越来越多的面向,这是件好事情,我想。也不必勉强自己一定要对所谓的“经典”抱有绝对的崇敬,或者清一色的不屑与批判。电影的气场与感染力就在那里,喜欢与否与经典与否没有任何必然联系。


公民凯恩Citizen Kane(1941)

又名:大国民(港/台)

上映日期:1941-09-05(美国)片长:119分钟

主演:Orson Welles/Joseph Cotten/Dorothy Comingore/Agnes Moorehead

导演:Orson Welles编剧:Herman J. Mankiewicz/Orson Wel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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