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天晴,广州最高气温25摄氏度。
麦穗已经搬走,两年的同居生活宣告结束。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打开客厅、厨房的灯,灯光昏黄低暗。房子看上去有些生气,不至于冷清。
打开音箱,声音在周围飘荡,否则,寂静会将人吞噬。
“妈妈,我们去散步。”《母与子》里,儿子对着即将死去的母亲说。他把她抱到一棵横卧着的大树旁的躺椅上,给她念明信片上的优美的文字。
屋后面是公园,去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一个人沿着湖走,看树影婆娑,看远方的高楼大厦,看湖中的亭子。颈背酸痛。喜欢盘腿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给某人打电话。不远处就是湖水,偶尔有湖风吹过。很怀念落叶满华工时节,走在飘落有厚厚梧桐叶的校园马路上的惬意。
“你带我走。”“……”
母亲要儿子带她去哪儿呢?
小玉一个人去了东北,说要去看北极光。
熊说要独自去桂林,暂时远离所有的苦痛。
你留下,或者我跟你走。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独自上路或者一路同行,如若无法选择,那就坦然接受,都是人生的历练,需要细心收纳。
如一幅油画,画面的上部分是阴霾的天空,乌云不停地移动变幻,下半部分是绿色的山坡,右边露出树林的边缘,中景靠右有一棵不太高大的树。儿子抱着母亲走在山坡的小径上,黑色的身影在一种逐渐消退的绿色中缓慢移动。
已经是秋天了,所以绿色并不很浓,中间杂生着枯萎的草丛。母亲面容枯槁,瘦削苍白,嘴角下垂,眼睛无力耷拉着。“我睡着了。”儿子跟母亲说起小时候上学的事情。“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大男人了。”风声四起。
我决定给某个人写信,将来的某一天他会通过那些信笺和文字忆起我们之间曾经历过的点滴与美好。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手拈红笺寄人书,写无限、伤春事。旧时,那一摞泛黄的信笺蕴藏着太多的故事和情意。
一条灰黄的泥土路在绿色草坡中蜿蜒而过,左边三棵白杨树稀疏直立。儿子抱着母亲在路上踟蹰行走,在树旁停下来。母亲倚靠着树,有吱吱的鸟叫声,风从草上拂过的刷刷声。“在这儿生活感觉好吗?”儿子问母亲。“怎么说呢?这儿的生活不错,但是有时候也挺不容易的。”
无论在哪里,生活其实都是不好也不坏。所谓好与不好,可能更多的是生活在其中的人所赋予它的定义与特质。
“我为你感到难过,让我想哭。”母亲躺在儿子怀里,虚弱地说道。
“但是你多么娇小啊,我的小家伙。”
这是儿子对母亲的呢喃,如同恋人般的对话。男人潜意识中或多或少都有“俄狄浦斯情结”。
在托马斯眼里,特蕾莎像是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好让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我知道你为什么替我感到难过。你怕我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会和你在一起的。你不会死的。”
“一个人可以活下去的,这并不是什么灾难。”
母亲懂得儿子的悲哀,但是儿子没有母亲想象的那么坚强。他的孤单太重了、母亲走了,儿子说不久就会和她见面。
两个人的电影,两个人的对白。有限的话语,无限宽广的画面。这样的一部电影,简洁而哀伤。如油画般的镜头与细致的声效,让人沦陷。

母与子Мать и сын(1997)

又名:母亲与儿子 / Mat i syn / Mother and Son

上映日期:1997-09-25片长:73分钟

主演:Aleksei Ananishnov / Gudrun Geyer / 

导演:亚历山大·索科洛夫 / 编剧:尤里·阿拉博夫 Yuri Arab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