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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国》是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生前自导自演的一部短片,讲述的是一位日本军官在二二六政变失败后自杀殉国的故事,影片主角剖腹自杀的结局与三岛后来的命运不谋而合,这部影片由此成为了作家三岛的死亡预演。

影片改编自三岛的短篇小说《忧国》,故事以日本历史的二二六政变为背景,电影除了在表达三岛效忠天皇的右翼政治理念之外,更多的是为呈现他在文学作品中所表达的仪式之美、肉体之美、情欲之美和死亡之美。影片《忧国》可以说是三岛由纪夫美学思想的影像化展示。

一、仪式

影片全程无对白,甚至连最基本的叙事也被刻意简化,剧情都是通过转场字幕做以交待,电影元素的削弱使得整部短片更像是一场隆重的死亡仪式。在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中,切腹是一种光荣之死,神圣之死,这也正符合三岛的死亡美学,为突出这种“美”的神圣性,需要强烈的仪式感作为衬托,恰如古时祭祀需要的复杂礼仪。

短片中出现的书法字画、神龛、武士刀等道具都是用来象征古典美感与武士精神的仪式化符合。分章节的叙事方式保留了小说的特点,章节间的层层推进是这场仪式的庄严流程,武士精神中生的哲学、爱的哲学、死的哲学通过武山中尉与妻子之间的生死欢爱展现而出,强烈仪式感之下的切腹成就了三岛死亡美学与武士道精神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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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肉体

三岛的肉体之美源于古希腊雕塑中雄浑、阳刚的男性形象,他笔下的很多人物也都是具有健壮肌肉的美少年,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禁色》中的悠一。然而年轻时的三岛却是一身书生气质的东方文人形象,为追求理想中的男性之美,他开始了“身体改造”计划,通过科学系统的健身与拳击、柔道、空手道等搏击运动的锻炼,他终于造就出一副阳刚、健壮的身体,《忧国》恰是他展示自我改造成果的一个契机,也是他通过这次“个人肌肉秀”来传递他对男性之美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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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情欲

《忧国》中的情欲是极具艺术美感的,武山中尉在自杀之前和妻子的欢爱不是为了体验最后的肉体快感。这次性爱是死亡仪式的一个部分,它具有“神圣化”的意味,是夫妻双方告别的方式,更是武士道精神中爱的表达。

短片中的这场情爱戏侧重的是精神之“情”,而不是肉体之“欲”,故三岛在处理这段戏时表现的极为含蓄、唯美。除了开头的一个全景之外,镜头大都停留在人物的上半身,多是表现夫妻间的亲吻、爱抚,以及妻子陶醉的神情,柔焦镜头与逆光的运用为这场戏增添了浪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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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死亡

仪式、肉体、情欲,美的形式层层递进,最终升华到三岛美学思想的最高层次——死亡。

短片对武山中尉切腹的过程表现的极为细致,刀锋刺入小腹,沿着腹肌缓缓横切,鲜血如泉涌般从他健壮的躯体中喷薄而出,此类血腥的镜头定会使观者感到不适,然而于三岛而言,这或许就是他所追求的终究之美,他对短片中“切腹之死”的欣赏恰如他早年在自传体小说《假面自白》中反复提到的那幅古罗马美少年的死亡油画《圣塞巴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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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岛对死亡美学的迷恋在冥冥中注定了他的命运。1970年三岛闯入日本自卫队,号召士兵重拾武士道精神,发动兵变。在无人响应后,他当即切腹自杀。以外界的目光而看,三岛的切腹无疑是一场非理性、非世俗的荒诞闹剧,然而对他本人而言,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局,切腹是他对自己理想的效忠,也完成了他对美的终究追求。

若没有后来三岛的切腹事件,《忧国》或许只是一位作家导演的跨界试水之作。然而这位日本作家的结局却使这部影片成为了他的死亡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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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国憂國(1966)

又名:Patriotism / The Rite of Love and Death / Rito de Amor e de Morte

上映日期:1966-04-12(日本)片长:30分钟

主演:三岛由纪夫 / 鹤岗淑子 / 

导演:三岛由纪夫 / 堂本正树 / 编剧:三岛由纪夫 Yukio Mishi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