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段时间前,和一个好友在一家意大利餐馆吃饭,这家餐馆并不便宜,但餐馆的服务员有不少是拉丁裔。突然我的这位友人来了句:“我不喜欢不会说英语的人来这里。”这时刚刚有一个拉丁裔的服务员过来倒饮料说着不流利不地道的英语。其实我的母语也不是英语,虽然我知道我的朋友绝对不是针对我,我也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不是很认同这个观点。这位朋友经常去中国,于是我就想说:我也不喜欢不说中文的人来中国。但可惜的是,这位朋友中文说的很好,高中时就是AP Chinese了,现在还在学中文,虽然她总是抱怨很难。所以我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一次我在上海的一个体育俱乐部比赛,有很多老外,我就和他们说中文,一开始几个还不错,即使不太会说,也会很努力的用中文和我交流。然后有一个在上海住了好多年的英语老师走过来,我用中文和他打招呼,他用英语问问题,我也用中文回答,他可能并不太懂。我看的出来他非常生气,说:“是不是要给你找个翻译阿。”这是在上海,你凭什么不说中文?我就回他:“I speak English, but don't you speak Chinese?”如果你只是来上海游玩,没必要学中文,但你在这里都住了那么多年(至少5年以上),你没有理由不学中文啊。

理想的世界应该是所有人都有一个开放思想,认同这个世界存在不同,然后感激这种多元化。

Samsara是一部全世界的人,即使是聋哑人也可以看懂的片子,全片没有一句对白。但你的人生经历会对这部片子的理解产生不同的作业。比如,里面拍到的泰国人妖,他们大多是因为家庭贫穷,小孩子的时候因为家里养不起被父母送到专门培养人妖的学校里,割jj,打激素,因为过多的激素注射,很多人不到40岁就过世了。还有那些中国的工人,他们大多离开自己的家乡,到一个完全机械化,和人性搭不上半点关系的地方工作,而他们却是本应有着丰富情感的人类。我在想,其中很多说不定是高考只差2分没有上大学,或是考上了大学家里却供不起,只能来这些地方打工的人, 他们的一生可能就注定和那些他们擦身而过的大学生不一样,20年后,他们的孩子可能还会重演他们的命运。

还有好多地点,你根本就不会想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从欧洲文明发源地的斗转星移,到Temple of Bagan的气势磅礴,从埃及著名的屋顶天线群,到巴西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和一旁的奢侈公寓——为什么富人们会选在在危险的贫民窟旁居住呢?当你在地球的这一边打高尔夫的时候,而狩猎农耕可能是地球另一端人们的“运动”。当你在超市拿着量贩产品往家跑的时候,地球另一边有一群人追逐着垃圾车在垃圾堆里找他们的下一顿午餐。地球那一边的人拿着ipad看着自己喜欢的电影,地球另一头有人在回收你用下的486,其中的有毒重金属可能会让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患上肿瘤。

是阿,我们大多数人连自己都管不过来,怎么有空去管别人?看完Samsara坐红线返回,车厢里有一个盲人乞讨,整个车厢只有两个人往他的杯子里投了钱,一个是可能只有12、3岁的黑人小女孩,另一个是穿着KFC员工制服的黑人年轻男子,从外表上看,两人都是来自美国低收入群体。车厢里的其他人甚至都没有朝那个盲人看过一眼,这两人自己可能都没有多少钱,却愿意和他人分享。芝加哥大学的两位教授就做过一个实验,他们发现其实穷人,相比较富人,更愿意去帮助有困难的人,而生活在相对不是那么富裕社区的富人也更有可能对公益事业捐款。

Samsara里异常震撼我心的是藏人喇嘛最后把他们用一粒粒砂精心铺陈的Mandala一下抹掉的瞬间,而这也正是佛教的精髓所在吧。一切再美好的东西(或是再丑恶的)都会有消失的一刻,这种洒脱自然的态度却被世俗所束缚了。我们都觉得美的东西应该追求应该保护,这本没有错,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所有这些都会消失的,然后更美的东西也会更替产生。即使你保护得好,可能你自己也只会在你生命范围内看到它的好。或是你想让后人看到?50亿年后我们的地球,太阳系可能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而这50亿年,对宇宙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就像藏人喇嘛那样在沙画上轻轻一抹。

我们的世界就是那沙画。




轮回Samsara(2011)

上映日期:2011-09-16(多伦多电影节) / 2012-08-24(美国)片长:102分钟

主演:邰丽华 / 

导演:罗恩·弗里克 / 编剧:罗恩·弗里克 Ron Fricke/Mark Magid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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