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4-28

莫小黑 • 虎兄虎弟:人类凶猛

自从纪录片《哭泣的森林》以后，已经好久没看过动物片了。虎年来临之际，缘分地看到迅雷主页上两只憨厚可爱的小老虎，便点击了看看，结果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

剧情简单得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两只小老虎如何逃离人类的魔掌。”当然，这是以小老虎视角得出的结论，如果用人类的视角来概括，就变成“人们如何齐心协力地猎杀两只凶猛的老虎。”后者只能成为一条新闻，而前者才能造就一部电影。电影存在的价值往往就在这里，陌生化的视角让我们得以审视自身，镜头如放大镜般让一些被忽略的地方重新变得震撼。

镜头带领着我们与两只小老虎同甘共苦，于是，我们看到一直认为只会带来鲜血与死亡的野兽也有亲伦之情，也看到了有些人为了钱财把良心卖给魔鬼的丑陋嘴脸……以前流行过一个词“动物凶猛”，但对片中刚出生父亲就被人类射杀，然后一只被卖到马戏团，一只被赶出家门送给王储，最后被逼兄弟相残的两只小老虎而言，真正凶猛的却是人类。

自古以来，西方耶稣教育人们“人生而平等”，而东方佛祖也说过“众生平等”。但无论西方还是东方倡导的平等都只在于“人之间”，不包括这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即使佛教有倡导“不杀生”，也只是为了显示人类的慈悲，是高位者对低位者的施舍。

人类文明发展到如今还是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运行，或许这个法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推倒的定理。因为我们是高智能的动物，所以驯服奴役地球上的一切生物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的。人类如一个扫荡六合的皇者，在这个大陆上威风驰骋，扬起的烟尘中，留下可可西里成千上万的藏羚羊皮毛，留下斗牛节后身上插着几把利剑奄奄一息的公牛，留下一辈子被锁在笼内抽取胆汁的黑熊，留下冰融化后无家可归无路可活的北极熊……

对于人类来说，动物是什么？功能上来说，可能是维持生态平衡的必需品，运气好的做了动物园里的观赏品或者人类 “宠爱的物品”（美名曰“宠物”）。运气不好的便是尸体做了观赏品，身体的某个部位成了药品。

肯定有人要笑那些呼吁动物保护的人虚伪，上午喊完要保护动物，下午就要吃牛肉了。不可否认，人类要生存发展就必须杀戮。但当我脑子里认同这个观点的时候，忽然掠过一个小说的片段。主角是一个身上留有人和妖血液的半妖，当他准备狩猎人类的时候，心里升腾起一股负罪感。他随即又想：“就像人食用鱼、猪肉一样，妖怪也食用人，这是一种食物链，是大自然的法则。既然在这个世界上，出现了妖怪这样一种生物，凌驾于人类之上，位于食物链的顶端，那么，食用人类也是正常和得到允许的吧？所以，我没错。”这样一想开，主角便可以毫无包袱地猎杀人类。

我也无法做出绝对的道德判断，是对还是错？我只是想，现在是人类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有为所欲为的权力，那么如果出现更强大的生物呢？我们是不是会从猎人变成猎物？这样易地而处一下，也许我们就能用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地球上的其他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