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y came with nothing, and they built an entire universe.”

三个演员、232分钟、大段台词、商人、经济……这个戏剧听起来有点昏昏欲睡。很担心我这样背景知识不够的人会不容易看懂,所以在去看之前,还专门去网上查了一点故事背景。因为晚上7点开始,害怕看到一半打不起精神来的我们一人买了一杯咖啡。但是随着第一幕开始放映,我突然明白,这次我是不可能睡着的。

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几乎没有走神,深深地被精彩的表演给吸引住了。台上只有三个演员,没有改变过任何服装打扮,却将雷曼兄弟、他们的儿子、孙子、妻子和各种各样,在这一百多年之间在这个故事中出现过的人物全都演绎了出来。即使这样,在辨认角色的时候毫无困难,三个老爷子演谁像谁(有几段真的太可爱了)。台词写得也非常好,剧本本身是改编自一个意大利编剧Stefano Massini写的广播剧。就像是讲故事一样,三个演员既是雷曼兄弟,也是叙事者,轮流讲着跟自己的角色有关的部分。整个剧本真的可以说是一部叙事史诗,有重复,虽然是经济的主题,却经过文学化的描写,变得特别的美。随着雷曼兄弟公司日渐壮大,一切都在飞快的变化着。看到最后一个雷曼在跳摇摆舞中死去,而人们只为他留下了三分钟时间的默哀,因为华尔街不眠。他们不再保留光明节的传统,也不再在人死时留胡子,他们的孩子已经是土生土长的纽约人。渐渐地,他们忘记了最开始他们来自的地方,忘记了自己的前辈们刚刚来到美国时颤抖的手。一切都只是因为最初的那个简简单单的美国梦。在剧终雷曼公司破产,三个兄弟再次出现在最初阿拉巴马州的那个小杂货铺里,他们念起了犹太教的哀悼祷告词,祈祷弥赛亚的到来。

“他一直梦想着美国,一个养牛商的儿子,犹太裔,他只带了一件行李,像个电线杆子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美国了!’感谢上帝!’(这句用希伯来语)……他深呼吸,快步走着,尽管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像其他人一样,跨进了这个叫’美国’的充满魔力的音乐盒里。”

除了舞台上的三个演员以外,台下唯一的一个现场的钢琴伴奏可以说是第四个演员。不同的场景,不同的情绪,钢琴都在下面伴奏着。不是很热闹,但是用来讲述一个故事已经足够。

整个舞台是一个旋转的玻璃盒子,就像开头所说的“充满魔力的音乐盒”,“雷曼兄弟公司”换过的所有黄黑相间的牌子都用白板笔写在玻璃盒子的墙上,而到了最后被他们一点点用手抹掉。背景是大屏幕,映着阿拉巴马的棉花田、纽约自由女神像、华尔街的高楼、梦境、数字、数字、数字。整个舞台的设计非常好地利用现代的科技,呈现出最合适的效果。

这是所有犹太商人的故事,所有银行家的故事,也是整个美国经济的缩影。

“《雷曼》是神作。” 它绝对是。

我始终相信,艺术和文学是拥有无限魅力的。这出戏尤其证明了这一点,通过文学的描述、艺术化的呈现,将这样的一个故事带给观众。整出戏结束以后,第一句浮现在脑海中的话:

“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如此被一家大公司的故事打动。”



雷曼兄弟三部曲National Theatre Live: The Lehman Trilogy(2019)

上映日期:2019-07-25(英国)片长:223分钟

主演:西蒙·拉塞尔·比尔 / 亚当·戈德利 / 本·迈尔斯 / Gary Bland / 

导演:萨姆·门德斯 / Matthew Amos / 编剧:Stefano Massini/本·鲍尔 Ben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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