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回头看看自己做过的那些事,都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逼一样,或者按李献计的话说:“有病”。若要给自己留个面子我也可以说,其实不是完全没有聪明过,但是傻逼的时候还是占了绝大多数。这样的情况固然让人沮丧,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傻逼。然而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好的一面用来聊以自慰——至少现在的自己知道那时的傻逼,也算从反面证明了自己的成长。
如果自己真的在成长,如果这就是成长。
也许,只是自己的病渐渐好了而已。
像李献计和王倩一样,我也得过差时症;像李献计一样,我也曾决定不计回报地找回从前的日子;也像王倩一样,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打穿游戏,用另一个面貌替代现在的自己。然后,回来对李献计说:“对不起,我的病好了。所以,我不能再喜欢你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何尝不想像李献计一样,为爱和年轻的梦疯狂下去。如果在过去,我一定会陪他,卖肾就卖肾,死磕就死磕。但打穿游戏的方式除了这样硬碰硬,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大家也都是这么走的。也因此,我们打穿了游戏差时症才会好。
所有人都选择从游戏背后开始新的生活,而你却非要义无反顾证明昨天。所以李献计,我们大家不是同情你,而是怕看到你就看到了自己的脆弱和妥协。真的,要是你不那么坚持自己,不那么骄傲地维护自己的尊严,我们或许还能在一起的。为什么你就是要任由差时症控制,而不肯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和时钟一起前进呢?
但我也明白,即使最后的你懂得了不再去和拉登死磕,却还要坚持把游戏玩下去的理由:如果不这么做,那么李献计就既不属于过去,也不属于未来,而是一个笑柄。已经失去了这么多东西,如果再放弃了自己曾经坚持的信仰,那就一无所有了。
当总统的女儿问到:“You did so much just for a girl?”时,李献计的回答就已经透露了结果。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也早就清楚:只要他这么玩儿下去就根本不可能和她再有什么交集了,一开始采访时说的打穿游戏回到过去弥补什么纯粹是自己糊弄自己。但对王倩的爱,付出了这么多,也其实早已不是为了得到什么了。最后能看到她一眼,就算是对自己的青春有了一个交代。
毕竟,这份不为时间所动的爱情,只是证据,只是信仰,也只是赖以为生的精神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