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困。
写信,不断地写信,空白的信,无意义的信,不需要姓名和地址的信。但是没有人来救你。不会再有来信了。
我更愿将其理解成女性在与生俱来的理性、父权要求的理性和无法节制的情欲、天赋中的情欲之间的受困。贬义的一面在于渴求王子的虚弱贪婪的公主的情欲;褒义的一面在于靠近星辰的智慧和天赋一般火性的敏感。
马利纳是理性,理性永远穿着庸常的衣服,冷眼旁观,闪烁着狡黠的蓝眼睛。
伊万是脆弱的情欲。伪装成王子的贪婪的情欲。马利纳连猫都要介意,而伊万会割伤自己的手。伊万是流血。“伊万是没有罪过的”。
后期,马利纳与她在燃烧的房间中完完全全诠释了她与多余理性的关系——“你仅仅让我活着而已”“你不愿穿那条斑点连衣裙”“杀了他”“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就不能冷静下来吗”“你躺一会儿吧”“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去煮点咖啡吧”。马利纳是多余的,但却是始终捆绑我鞭笞我的。
天赋是火与眼泪,是缭绕不断的歌声,是少女赤裸的身体。
父亲永远是父权,是凶手,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神父外袍下的屠夫和纳粹。
而她自己是这一切的战场,是一切战争的杂合体。梦、书、信、哲学不过是战火的余烬。在这样的战争中,自我最终只能消灭于无。
各色各样的女孩僵硬地翩翩掠过,理性在痛苦的记忆中来寻找我,捡拾我多余的手套。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多么奇怪的疯狂。这样的用词。这样的错误。”
“谢谢你的连衣裙。”
但那是条多么丑的连衣裙啊。
镜头语言:在镜中分离、旋转、获真、消匿的女人。
这是谋杀,在大火中终于不再有女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