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t-ce que j'ai vraiment rencontré cette fleur? (我真的遇见过这朵花吗?)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幕,从最初在剧中听到“田晓霞”这名字,我已知道了结局。

十五岁的时候看书至此,难过至极,不能接受地把书扔到了一边,甚至不愿再看。后来也是草草拾起,胡乱坚持看完,觉得自己和少平一样心灰意冷,能理解他最后的选择。

我至今还记得书中的描述:“在最后一瞬间,她眼前只闪过孙少平的面影,并伸出一只手,似乎要抓住她亲爱的人的手……”

“满地的斜阳,那阳光从竹帘子里面筛进来,风吹着帘子,地板上一条条金黄色老虎纹似的日影便晃晃悠悠的,晃得人眼花。”这是《半生缘》里最经典的白描,描述世钧与曼桢十八年后不期而遇的场景。

这两部小说我都是高一看的,因为那时实在无法释怀,便记住了这些描述的句子。我在周记里抱怨作者太狠心,诉说自己是如何无法接受,如何椎心泣血地翻完书。语文老师批语“这是撕裂的美“,留下一个捧着刚发下来的周记本,看评语看得发呆的自己。


十五年之后带着这些回忆看电视剧,心境却大不一样。

为平复今天的心情,我特意在看电视前重新读了一遍《小王子》,书中小王子自责地说:“我应该根据她的行为,而不是根据她的话来判断她……我当时还太年轻,还不懂得如何去爱。”小王子这是在思念他那骄傲的玫瑰花。

现在回想起中学时代的许多事,我常常会有这样类似的感触。我也知道,即便真如电影《时光旅恋人》般昨日重现,我也不一定能够处理地更好。

所以现在看“田晓霞”的心境,就像世博会时看烟花一般,一开始我是满怀欣喜的,可烟花太美,以致到最后我都不敢心怀愉悦地看。“田晓霞”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没有一丁点的瑕疵,古灵精怪又细腻敏感,心地善良又勇敢坚强,这简直是“天使爱美丽”和《小王子》中狐狸的合体,这让我至始至终都觉得没真实感。

感觉就像《各站停靠》里唱到的:
“Est-ce que j'ai vraiment rencontré cette fleur?(我真的遇见过这朵花吗?)
Etait-elle née pour moi? (或是她的诞生是因为我?)
Est-ce que je vais la revoir? (我能够再遇到她吗?)
N'ai-je jamais éclos? (还是我从未盛开过?)”

少平真的会遇见晓霞吗?或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们还会再遇见吗?还是根本就不曾一起走过?

完美梦幻终会破灭,简单平淡维持更久。亦舒在《流金岁月》里写到“王永正”,“蒋南孙”第一眼看他的感觉是““他太美了,令我自卑。”就这么一个美得令“蒋南孙”都自卑的男人,在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回应说:

“这是什么话,谁会笨得去嫁一个深爱的人。”这不是少女的矜持,她早已与那个时代作别,这是现实生活教会她的自我保护。这一刻,我相信她同样也是觉得没真实感。

写到最后,我终于明白了:也许并不是没真实感,只是我已不是十五岁的少年,已不愿意如从前般去相信。

平凡的世界(2015)

又名:The Ordinary World

主演:佟丽娅 Liya Tong/袁弘 Hong Yuan/王雷 Lei Wang/李小萌 Xiaomeng Li/刘威 Wei Liu/尤勇 Yong You/张浩天 Haotian Zhang/吕一 Yi Lv/尹智玄 Zhixuan Yin/戴墨 Mo Dai/康爱石/辛凯 Kai Xin/汪芦云 Luyun Wang/鲁诺 Nuo Lu/夏凡 Fan Xia/陈卫 Wei Chen

导演:毛卫宁 Weining Mao编剧:路遥 Yao Lu/温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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