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男人》讲述在哈萨克一个偏远村庄,一个男孩被杀害,侦探主人公前往调查,发现当地警察已抓到了嫌疑犯,而他也被上级领导催促要尽快结案。但是一个女记者的出现,打乱了侦探的常规调查破案进程。作为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现今独立的哈萨克斯坦仍遗留着不少苏联时期的腐败弊端。这位80后的导演往往在作品中大胆批判种种不公现象:城乡的贫富悬殊、权力滥用、官僚主义、官商勾结、贪污腐败等等。

这部影片则是揭露司法和执法部门的腐败,明目张胆的金钱贿赂已成为不同地区部门之间的运作模式,警察为了破案不惜对嫌疑犯屈打成招,将罪行强加在无辜者身上,故意捏造证据、破坏犯罪现场,甚至未经审判秘密处决无辜者。观众对这类揭露社会阴暗面的作品一定不会陌生,但是在这位哈萨克导演的作品里,并存着两个平行世界,这些触目惊心的现实情节只构成了影片的第一层世界。

▲刚正不阿的女记者和男主角

另一层世界里面则充满了善良、纯真与欢乐的超现实氛围:智力低下的边缘人、同样稚气的女伴以及刚正不阿的女记者,这三个角色突兀地嵌入到这个犯罪类型的文本里,与恶贯满盈的现实世界格格不入,保持着超然脱俗的姿态,使影片增添上一种荒诞幽默的色彩,比如开头捉迷藏的情景衔接上压抑晦暗的犯罪现场;一大群暴徒围殴弱智者的暴力场面等等。

这种善恶对立幻象与现实并置的角色设置与《黄猫》里的人物关系如出一辙,只不过这部侧重于刻画施害者的一方,而《黄猫》则转向无辜受害者。另外,两部的片名都有明确的用意:“黄猫”本意是为森林纵火者代罪的可怜小动物,在影片中指的是备受黑白两道剥削利用的无辜男主角;“至暗男人”在童话里指的是生活在黑暗环境里的人,而在影片中显然指向男主角,他犯下了种种不堪的罪孽。不过在《至暗男人》里,男主角并非一黑到底的恶人,而是始终徘徊在正邪之间。作为两层世界的联结者,尽管他曾犯下可怕的恶行,但受到善良女记者的感化后,最后向罪恶做出义无反顾的还击。

▲致敬传统西部片的构图画面


善与恶两重世界互相嵌套的叙事,使强烈的舞台戏剧意味散发出来。导演采用宽银幕的画面拍摄,充分展现出哈萨克辽阔大地的荒凉感,大胆地向传统西部史诗电影致敬。最为突出的一幕莫过于男主角企图私下处决弱智无辜者,透过两人的站位和刻意的构图,像极了西部片里高超枪手对决的经典场景。

经典西部片的结局毫无例外是正义战胜邪恶,然而,在叶尔江诺夫的作品里,却往往是邪恶战胜正义,人物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悲剧。这部的结局是男主角孤身上路,带着自我赎罪意味的反抗与恶势力同归于尽。这种坏人改邪归正、自我牺牲的抗争似乎有点理想化的色彩,让人物的感染力有所打折。相比之下,《黄猫》的最后一幕更加感人肺腑,尽管善良的无辜者被坏人残忍杀害,然而轻松曼妙的音乐与晨曦中飞翔的直升机画面将死亡的压抑感一扫而空,令悲剧意味得到升华,暗示着正义总有压倒邪恶的一天。



至暗男人A Dark-Dark Man(2019)

又名:A Dark-Dark Man

上映日期:2019-09-23(圣塞巴斯蒂安电影节)片长:130分钟

主演:Daniyar Alshinov / Dinara Baktybayeva / Teoman Khos / 

导演:阿迪尔汗·叶尔江诺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