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表达在我看来,其实女鬼,日本老头,韩国巫师都邪恶的存在,他们在相互斗法,利用各自的手段迷惑不同的普通人,来实现他们的目的,而不顾这些人遭受的痛苦和最终面临的死亡惨状。受伤害的是众多愚昧却无辜的普通人,比如警察和猎户这样相信道听途说而又以讹传讹的人。

电影所有看见过日本老头狰狞模样的,都是见过女鬼之后:警察见过女鬼之后开始看见幻想,女孩中邪之前最后一次害怕是在做噩梦惊醒之后说“有个阿姨要进来”,在那之后没交代有没有见过女鬼,但是开始出现异常。韩国巫师见过女鬼之后,车玻璃全是飞蛾的幻想。还有那些浑身生疹疮的人,是否见过女鬼影片中没有交代,这个观众可以自行猜想。警察同事最后中邪杀死房东是在去过日本老头房屋看到那些物品和照片之后,心里已经认为日本老头是凶手之后发生的,但是在这之前他是见过女鬼的。而被咬后的教堂辅祭,躺在床上时候,闪过了日本老头的恶魔形象。那些中邪发疯杀人的疹疮受害者死亡之后,女鬼穿了他们的衣服,说明他们死的时候女鬼有在场见证他们死亡的可能。而最后警察的女儿开始杀死奶奶和妈妈之前,正是见过女鬼回家之后(女鬼第二次见警察的地方有女孩的发卡)。而且让那个已经死亡的卡车司机复活的人,让司机去攻击警察和帮手的人,不是对他进行超度的日本老头,而是那个看不见的女鬼,所以那些控制之前疹疮发作去杀光家人的幕后黑手,就是女鬼本人无疑。

所以我觉得,所有见过女鬼的人都会形成一种念头:他们都会认为日本老头是鬼,而且会开始出现老头的狰狞幻象,这个我觉得是被女鬼施了法的,而且这种邪念,也会通过中邪的人的剧烈的肢体接触而传播(攻击或者撕咬之类)。 比如酒屋女老板可能没有见过老头或者女鬼,但是他接触感染者的机会却一定存在。

至于女鬼最后为什么想拦住警察不让他回家,因为女鬼还不想让这个警察过早死去,因为日本老头并没有被警察撞死。虽然日本老头对这个女鬼是充满恐惧的(跌落悬崖的老头是由于女鬼的追赶),但是女鬼并不能直接对日本老头造成伤害。她还要利用这个懦弱无能,而且会轻易怀疑别人杀死别人的帮手,来实现她对付日本老头的目的(其实日本老头轻易死不了的,因为他偶尔会邪灵上身,会“复活”)。

日本老头做的一切不全是好事,这个毋庸置疑,而且这个日本老头墙上挂着父母的照片可以看出,他或许是刚来到村子一段时间,但是他的父辈或许早在日据朝鲜时期就已经来过这里,而女鬼告诉警察:“奶奶说,那个倭寇是魔鬼”,女鬼的奶奶所说的那个倭寇,并不是说村里的那个日本老头,而是她奶奶经历过的日寇吧,冥冥之中这让日本老头和女鬼就有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历史渊源。所以,假设女鬼是日据时期因为倭寇而死去的,那她在日本老头出现在这个村子之后,开始和日本老头斗法,想致对方于死地,也就很合理了。剧情对老人描绘看似矛盾:老头可以淡定的观察犯罪现场,也可以泰然自若的面对找上门的俩警察和辅祭,还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去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买东西。但是却在某次对死去的司机的“超度”失败之后,被众市民追的狼狈逃跑,被女鬼追的失足坠崖被撞。这种矛盾只有一种解释,日本老头不一定是人,或许是偶尔会被某种邪灵附身而成为恶魔的人。而发现卡车司机复活之后感到震惊的日本老头,在那一刻他一定只是个普通的存在,而作为普通人他是深知女鬼的厉害而害怕女鬼的,甚至连上门寻仇的一般平民都害怕。

所以,警察确实开车撞死了日本老头,但是他却可以因为邪灵的附身再次复活,而这种周而复始的附身,女鬼根本无法阻止,因为她不能直接伤害她想对付的日本老头。比如韩国巫师口鼻流血,疯狂呕吐之后,除了受到惊吓,身体却安然无恙。所以她不想让警察回家找死的原因就是不想失去这个可以被自己控制的被假象蒙蔽的人。所以在她撕心裂肺的劝阻都没有能阻止警察的死亡之后,女鬼会怅然若失的呆坐在那里。

韩国三流巫师,趁火打劫目的是为了钱,至于能不能救人,或者说是否有足够的巫术去救人,这个需要观众自己去判断。 对于那些中邪生疹疮死去的人,日本老头那里有他们的生活物品,或许是对物品施法让这些人中邪,也或许是为了事后超度这些因为他施法而中邪死去的人,这些影片没有详细交代,但有了上面对女鬼的判断,显而易见是后者。而现实中能看到他们所做的就是,日本人拍了这些人活着状态的照片(山洞里拍辅祭是暗示),而韩国巫师拍的是死后的照片(进入女孩杀家人后的现场拍照)。这些有些是已经很久远的老照片,也有些是新拍的照片,这些日本老头说已经烧掉的照片,“类似”的照片竟然出现在韩国巫师的车里。所以他俩是不是狼狈为奸,还是各自巧合都在关注这些中了邪的人,这个也需要观众自己发散思维。

但是影片最后的高潮,是警察再与女鬼争辩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女儿已经吃饱后看着橱柜上的刀。日本老头山洞里嘲笑着那个对他自己的信仰已经产生怀疑的拿着镰刀和十字架的辅祭教士。以这样的镜头交互方式来作为影片高潮,或许就是对某些有骨有肉的普通人形同行尸走肉一样的讽刺。

影片布景处理很讲究细节,这些细节似有似无的暗示着观众,让观众想入非非。但其实好多小东西纯粹是为了布景而已。有些电影可以仔细多看几遍,但千万不能抠字眼,钻牛角尖,用考据学的落后思维去审视电影情节设计,否则只会越看越迷糊。

任何好的影片都有主旨思想,这部《哭声》也一样,在信仰某教的导演的镜头下,总会把他自己潜意识里的信仰描绘的高大上。一切魔鬼妖巫都是邪恶的存在,都是为了自己私欲而不择时段的假神。 只有他们面对警察求助的“神父”才是泰然自若的神之子,当然神父只是导演信奉的真身的使者而已。如果观众是和警察一样单纯的无神论者,那么电影中那些堆砌的各种宗教或者邪教意义的暗示,当然会让我们一头雾水。这部影片并没有表达多么深刻的寓意,只是再告诉观众,你心里想到的是什么,你的眼前就会发生什么。



哭声곡성(2016)

又名:哭城 / 谷城 / Goksung / The Strangers / The Wailing

上映日期:2016-05-11(韩国) / 2016-05-18(戛纳电影节)片长:156分钟

主演:郭度沅 / 黄政民 / 千禹熙 / 国村隼 / 金基天 / 黄锡晶 / 李龙女 / 金焕熙 / 李姃垠 / 

导演:罗泓轸 / 编剧:罗泓轸 Hong-jin 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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