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间真的拉长了,我看到Brian空洞的眼神和晶莹的泪珠,远处的手术室里是生死未卜的Justin,这一秒之前是他完美的毕业舞会和在他和Brian脖子上来回飘摇的白色纱巾。

萨克斯和唱诗声合在一起,像在悼念草原上天葬的孤独的牧羊人。

然后回忆闪现出来,在第一次做爱后的医院,他们冲向了病房,Brian得到了自己的儿子,Justin决定了他的名字是Gus。那一段奔跑的路程多么短啊,但是时间整整过去了一年了,白色的纱巾上沾满了鲜血,那是Justin的成人礼,这看起来真的是一场笑话,那一段路程的奔跑顿时重新推到了他面前,世界是停滞的,Brian记起那个出现在自由大道上瞳孔闪烁着耀眼光芒的Justin,以及假装自己21岁而实际只有17岁的Justin,他才意识到,一年过去了,他拼命说着“Fuck you,We’ re not couple”,可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深深爱着那个比他小12岁的孩子,直到那个孩子在自己的毕业舞会后倒在血泊中……

我们还看到了终究选择留下的Michael,当Brian一个人坐在长长的医院走廊中时,是Michael放弃了自己的爱回到了他的身边。Michael走到机舱门口,等待他的是另一个城市的David,那一步跨出去就是他完全不同的后半生,天知道他在那是不是又将重新回到另一个“Big Q”并过着自己居家的夫妻生活。可是也是那一步,手机响了,我们知道打过来的是谁,我们也知道Michael永远离不开匹兹堡,正如Brian戏剧般的失去了去纽约的机会一样。

它结束了Season1,它的美就在于它给了我们很多暗示,这种暗示像隐喻一样危险而颇具诱惑。

我感到某种复杂和难以捉摸,爱情和婚姻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正如性和爱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一样。也许它是对的,我知道Season5结束的时候,Brian和Justin还是没有走进婚姻的殿堂,它的理由是“男人始终要被他的野心所打败”,我现在重新看Season1,似乎隐约感到导演已经在向观众灌输着这样的观念。

婚姻是不靠谱的东西,甚至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不靠谱的。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任何人能左右一个人的想法,所以这预示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滑稽和荒谬,似乎婚姻就是妥协的结果,你放弃了你,成全了另一个人,然后为此你投入另一个人的世界,终其一辈子,而你始终没有意识到你已经不是你,你在说“我愿意”的时候,你就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而Brian和Justin之间的那种美就在于他们始终没有说“Yes”,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推动力量指引他们向着一个方向进发,正如真正悲剧那种越是惨痛越是挣扎和反抗的力量一样。我感到了H所说的爱情的危险,它时时就站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跌落深渊。他们之间就是这样的,那些身体的摩擦,眼神的冲撞,猜疑,嫉妒(我才发现jealous在剧中的出现率会这么高),口是心非等等都是佐证。

也是这第二遍的重看才让我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认为Brian始终爱的是Michael,当然这是我难以赞同的观点。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对抗孤独的力量,或者说是证明自己存在的需要,他们14岁就认识(很多人因此会说他们是“青梅竹马”),当Brian的父亲评价他和Michael像一对小姑娘时,给Brian拥抱的不是他父亲,而是Michael,那也是持久的隐喻,Brian心里巨大的空洞是需要一个人去填补的,那个人就是Michael,他以他的存在而存在,是安全感的起点,所以我们看到当Michael遇到David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而完全脱离Brian之时,那个人英俊而不可一世的野兽也会恐慌和不安,他甚至不能如平常那样和眼前的“猎物”鬼混,直到Michael再次的回归,他的生活也才终于恢复“正常”。这让我才意识到Michael不是他爱的,而是他的底牌,他最最不能失去的,正如他这种口口声声说自己只崇拜sex的人不能失去dick一样,他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有了他他才能正常运转,我猜测Michael对他而言也许就是父爱的延续,他浪荡生活后给他安慰和温暖的男人,让他得以重整旗鼓继续明天的“生活”。

还是那个场景,医院长长的走廊,Justin在重击之后生死未卜,Brian在漫长的第一季中那少见的担忧而惧怕的眼神足以让我们看到那些叫嚣着单身,年轻,性崇拜之后的东西,Brian一时间充满了温情,那是对“明天”的忧虑,潜移默化中,他也坠入了凡尘,只争朝夕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被拉回“人间”来,因为像“人”而可爱了,也因为兽性的走失而叫人失望。

至今,某些让人头疼的问题仍然会让人头疼,并将持续一辈子。带有“偶然”二字的东西完全没有公理可循,这是不可把握的无底洞。Brian向我们昭示了他的抉择,抉择中充满了美。

同志亦凡人 第一季Queer as Folk(2000)

又名:同志亦常人 第一季 / 男版欲望都市 第一季 / 美版同志亦凡人 第一季

主演:哈尔·斯帕克斯 / 葛尔·哈罗德 / 兰迪·哈里森 / 斯科特·洛威尔 / 彼得·派格 / 克里斯·波特 / 米歇尔·科鲁尼 / 西娅·吉尔 / 莎朗·格拉斯 / Jack Wetherall / 

导演:Michael DeCarlo / 编剧:Ron Cowen/Daniel Lipman/拉塞尔·T·戴维斯 Russell T. Da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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