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最远的眺望不过是触到天际线。你的生活是有半径的。你不只是你,还有在你的半径内、你耳濡目染的景。那是你的背景,当我想你的时候,你在那景里。当我想我自己的时候也是。那景,就这么映入了心窗,无论你是以何种心情看待这生活,它总是与你的渺小无关。山不转、水转。我一直想在某个地方,与某个我爱的景厮守。那便是我的方向了吧。

奈良美智所在的景很典型。那种艺术家的随性、漂泊,纯粹,孤独与执着。那种生活,甚至是被向往的。但生活不是许愿,吹灭蜡烛等待奇迹出现。生活是,价值的等价交换。尽管大部分情况下,这种交换是不等价的。美智的成功,一定是迎合了什么,于是有了市场,赖以生存。他说他是幸运的,在有生之年就能被世人接受。

他的作品并不复杂,通俗易懂,却不见得平易近人。二头身的女孩,吊眼角,显得并不友善。无论如何,与“萝莉”、“娇蛮”之类的词语不属于一个世界的。科班出身的美智,用更加台面的艺术手段去表现漫画简练的线条,也让那骄傲的艺术变得更加触手可及。这种暧昧的感觉,让人似懂非懂,迷离得很美丽。即使没能感动你,也一定在某个心灵深处,敲开了一块冰。我们不需要暖风,我们需要有人对我说,我不是一个人。我的心灵能被你表达,真的太好了。

在你们的心里、或记忆里,是不是也曾有过那么一片灰色的天和喧嚣以外的世界?一定有吧。那种孤独的境地。我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自己生活。不需要什么传说中的拯救。一定有什么陪伴了你,让你即使独处,也不感到恐惧。无论你的姿态是动如脱兔或静若处子,有个地方可以让你皈依,在这个没有信仰的时代里。那片水域的深处是纯粹、美丽的,即使我冷眼对你,告诉自己我很坚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我们都恨过这个世界吧?但是又不得不爱她。她是恶婆娘,让你历经坎坷,把梦的肥皂泡一个一个地在你面前点破。待到功成名就,暮然回首,你才学会感谢你的对手。这种残酷的成长,是不是应该被感谢,我怀疑过。但如果我的天真被剥夺了,那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属于美智的那个孩子,总是在你我的世界来来回回地路过。“是那个孩子吧?”“是那个孩子呀!”“我不是一个人!”“谢谢你把我想要的美丽画出来!”那孩子路过时,人们纷纷幸福着。“悲伤的时候,我好想喊你的名字。”人群中,那个7岁的小孩说出了最美的情话。也许,对于美智的画,再多的议论也是徒然。那7岁的孩子也许才是最懂的他的人。但是可以说出来的没有关系,那不是一夫一妻的Q&A,如果他化为了你的力量的话。

“A to Z”,26座房子,一个只存在3个月的城市。那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城市。为什么烧掉?因为我经不起浪的侵蚀,不要让我腐朽,让我化为火光,让永远我在你心中留住。那是一期一会的永恒。

说实话,美智本人长得并不好看,但是有魅力,有岁月的积淀和未泯的童心。蓬乱的头发,随性的穿着,专注的姿态,是很美的景。与同僚们沐浴在汗水、啤酒和泪水中的景,是很美的景。我一直认为,这样的生活最美好不过。那是我要厮守的景。专注我爱的事物,与我爱的人一起,去完成这段单程旅行。

黄诗羽
2010年3月20日星期六

奈良美智和他的旅行记录NARA:奈良美智との旅の記録(2007)

又名:跟着奈良美智去旅行 / Traveling with Yoshitomo Nara

上映日期:2007-02-24片长:93分钟

主演:奈良美智

导演:坂部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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