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如何开口或者沉积太久而忘了从何说起,最近堆积了太多负面情绪难以消解,而每次遇到情绪难以啃食的时候,总是会走向极端。譬如通宵,譬如买醉。想起一次,我离开酒吧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已经有很多家小店开始摆起了早餐的摊位,我还停留在前一天,可是他们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当被自己逼向极端,总会模糊日夜,夜行如鬼。

今天恰巧看到一部电影的介绍,关于“情”一字的极端,倒是蛮符合最近对自己的判断,便找来看了看:基耶斯洛夫斯基关于十诫电影中的第六诫:《情诫》,一段最极致的暗恋。(很多网站上叫做《爱情短片》或者《十诫之你不要奸淫》,而我喜欢《情诫》这个译法)

电影讲的是十九岁的男孩,每天用一副偷来的望远镜定时偷窥对面大楼的女子,看她绘画,看她跳舞,看她哭泣,也看她和别的男子拥吻,直到他们开始亲热,才心痛的将自己从望远镜前挪走。为了接近这个从未相识却已爱上的女子,他不惜应征送牛奶的兼职,偷她的信件,又胡乱寄一些信件给她。

有一天,这份隐秘克制接近变态的感情终于难以抑制的时候,少年突破了禁闭,得到了一次自己从未想象的机会,女人问他“你想怎么样?吻我?和我做爱?还是跟我去旅行”,而十九岁男孩的要求竟然只是“一起去吃雪糕”,被同意之后,男孩飞奔下楼无比雀跃。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暗恋一旦转明,就意味着悲剧的到来。

故事的收尾每个人看到的可能都不太一样,于我而言,他们之间是如此结束的:少年终于获得了一次去女子家里长谈的机会,两人也终于即将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然后在少年双手触碰到女人的时候,因太过紧张一切戛然而止,这个时候女人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就是这样,这就是爱”,镜头前是少年悲恸的脸,之后这个少年便自杀了。

我想了很多种为何自杀的理由,于常人而言这样的场景,也许叫做耻辱,叫做愤怒,但就是不会叫做毁灭。但对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一个享受孤独的人,这叫做毁灭。

想到之间看到一种说法,说仓颉造成第一套字之后,“天雨粟,鬼夜哭”,因为天与鬼的真实被蚊子所套牢,从此,他们无处遁形。之所以说这个,是我认为,在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心中,有一个叫做爱情的真实长了一副跟这个女子一样的脸,这个长在他心里的脸才是所有感情的寄托,这里是他对爱情所有的梦想,而眼前的女子,却生生的给了他脑海中虚无爱情了一个定义。从此眼前的这个人与他以为的爱情之间,不再只是两栋隔了一方草坪的楼的距离,隔绝千山的大海永远夹在了这份关于爱的期待中。

曾为喜欢的人的纯真或叫做真实所打动,但终于失落,从此爱情成为泛滥至极的无谓言语。


爱情短片Krótki film o miłości(1988)

又名:情路长短调(台) / 关于爱情的短片 / 情诫 / A Short Film About Love

上映日期:1988-10-21(波兰)片长:86分钟

主演:格拉齐娜·扎波罗夫斯卡 Grazyna Szapolowska/奥拉夫·卢巴申科 Olaf Lubaszenko/斯特凡尼亚·伊文斯卡 Stefania Iwinska/比奥迪·玛查里卡 Piotr Machalica/阿图尔·巴奇斯 Artur Barcis/汉娜·霍伊纳茨卡 Hanna Chojnacka/斯塔尼斯拉娃·加瓦里克 Stanislaw Gawlik/Tomasz Gradowski/拉法尔·伊穆布罗 Rafal Imbro/杨·皮科辛斯基 Jan Piechocinski/Krzysztof Koperski/杰罗斯拉娃·迈克勒斯卡 Jaroslawa Michalewska/玛乌戈扎塔·罗日尼亚托夫斯卡 Malgorzata Rozniatowska/Emilia Ziólkowska

导演: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Krzysztof Kieslowski编剧: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 Krzysztof Kieslowski/克日什托夫·皮耶谢维茨 Krzysztof Piesiewi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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