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我们俩》,带人们领悟四季冷暖 回味人间挚爱。
一个孤寡老人住了一辈子的空荡荡的简陋四合院,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天,闯进来一个寻求住处的女孩,她的到来给这个空间带来变化,老人的生活开始了有戏剧色彩,可老人需要秩序,在老人面前,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常犯规的人,老人有很多禁忌,让她每一步皆有障碍。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生活过程中,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升华了,从互相排斥、警惕到互相关怀,产生友谊,似乎有些要相依为命的假象,可是女孩子注定要走的,要继续过自己的轨迹和生活,她必定要离开这个四合院,她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她的离开在老人的眼里就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欣欣向荣、希望、活的色彩也等于随之而去,荡然无存。老人开始病了,很快就离开人间。老人想抓住的未必是小女孩的关心,而是对温情和生活的需要。
就对艺术电影的内涵要求而言,《我们俩》谈不上多么艺术或深刻,也没有叫嚣所谓人性和灵魂,人物只有两个,一个老太太,一个小女孩,在租房相处的过程里,形成了一种人与人之间堪称失落已久的联系,不能说是感天动地,但它就是抓住了人内心的一种感情,朴实无华如四季更替,却与许多人一样平凡的生命紧紧相连。
《我们俩》的导演手法和影片结构一样简单,基本不玩花样,一场一场的叙事、对话,小女孩风风火火进出,老太太端坐屋前默默端详,彼此之间从不信任地相互抗争到自然而然如同家人,感情随着四季发生、生长、成熟、消失,最终留下了伤感,也留下了一些驱之不走的印记。
《我们俩》中代表着季节更替的空旷镜头,不免令我想起韩国导演金基德的《春夏秋冬又一春》,也以四季比喻人生的不同阶段。《我们俩》的画面恐怕远不如《春夏秋冬又一春》精致耐看,只是在精神内核上《我们俩》比之更简约,亦没有以四季蕴涵的禅意拔高自我境界的诉求,现在的电影难的不是追求表达什么,反而是无欲无求。以简单朴实取胜的《我们俩》在某种程度上就几乎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退去了一切复杂的外在包裹,内里反而清晰明了一如浮雕,久久不能在你脑海中消逝。
导演马俪文处女作《世界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去了》出手时已给人惊喜,感情丰沛、催人泪下,但与《我们俩》相比就有煽情之嫌疑,而从描写母女感情到透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们俩》的收敛、冷静、显示出了马俪文的表达能力及世界观都有不同层次的进步。马俪文表现出一些和同时期总想针砭时弊的年轻导演不同的特质,她更沉静,更看重属于个体的内心感情。比起那些总想表达自我对世界的看法实际上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作品,《我们俩》在这个越来越难踩下足迹的时代,倒是显出十分难能可贵的存在价值。
看罢《我们俩》,颇有些又喜又悲的复杂心情,悲的是真正优秀的作品在这个喧嚣的时代里却要承受着刻骨的寂寞,喜的是尽管在这个恶劣的现实底下,仍然有人能够保持清醒坚持前行,那么使我辈脆弱者,也对现世留存了些微的希望。